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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小孩的禮物 罪的留白



獎勵小朋友的獎品

罪的留白





罪的留白 評價



網友滿意度:



常常會看到父母在討論究竟該不該獎勵?

我自己覺得獎勵是對孩子的一種鼓勵驅使他們前進甚至超越自己

但我覺得父母一定不能忽略鼓勵,沒有鼓勵只有獎勵會讓孩子只朝著物慾邁進

而忘了真正的努力的目的!

我是這麼想的但也不一定是對的!

我還是會常常爬文看看別人的看法,父母有一輩子做不完的功課

分享一篇我覺得分析不錯的觀點

以下文章擷取自媽媽育兒百科

1.獎勵的目的要明確

事先對孩子講明應該做到哪些條件才可以得到獎勵,使孩子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當然,目標不能定得太高,否則孩子會因難以實現而放棄爭取。

2.不用金錢獎勵孩子

父母不要用金錢來獎勵孩子。因為父母用錢來獎勵孩子,可能會使孩子產生金錢萬能的思想,

而且會產生對金錢的盲目崇拜,是弊大於利的。

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父母的鼓勵和認同是不可或缺的。

但要注意的是,這種獎勵必須是純潔的,著力於精神的,有益於心靈的,而不是沾滿銅臭味的。

3.犯錯就要處罰

如果孩子生氣時把一片玻璃打碎,雖然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是父母也要教育他這是他的過錯。

他雖然沒有料想到自己行為的後果,但他仍要負賠償之責。

父母對孩子懲罰時要實事求是,偏離事實的指責,孩子是不會服氣的,也達不到懲罰的效果。

同時,懲罰要注意場合,當眾指責孩子,會極大損害孩子的自尊心。

4.懲罰要及時

當孩子出現了不良行為時,父母應立即進行懲罰,

使孩子建立不良行為與懲罰之間的條件聯繫,否則懲罰的作用會減弱,而失去了效果。

懲罰前,一定要向孩子解釋一遍懲罰的原因,否則孩子不懂他們為什麼受罰。

5.要教而罰

父母要把要求對孩子講清楚。假如你要求孩子做完家庭作業才准看電視

你就要對他講得清清楚楚,讓他記在心上。



如果你發現孩子不做功課而先看電視,你就罰他幾天之內不准看電視。

你先要定下你的要求,他犯了再懲罰,不可不教而罰。

6.懲罰要言出必行

當孩子犯某一種過錯時要懲罰他,如果父母警告過他,那麼在他犯錯後,就一定要實行懲罰的諾言。

假如不處罰,你以後便難以下達命令,你的懲罰也就失去了作用。

獎勵的策略和原則:

7.少獎為佳

適當時候、適當次數的獎勵,就相當於給發動機加油,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但切不可太濫。

8.獎態度不獎分數

大多數家長是以分數或者名次來設定獎項和決定是否獎勵,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根據孩子的學習態度進行獎勵。

因為從長遠看,態度和努力的程度比一兩次的分數更重要。

9.一諾千金

如果和孩子有了約定,比如有的家長是定考多少分,有的家長是定考到第幾名,就一定要兌現。

如果孩子達到了約定的要求,就要堅決獎勵,做父母的不兌現自己的承諾,就會嚴重挫傷孩子的學習熱情。

10.獎品適當,價值適中10.獎品適當,價值適中

獎勵的價值不要太高,其價值和獎品要與孩子的年齡、取得的成績等等相適應。

有些家庭由於形成了獎勵並不斷加碼的習慣,常常給孩子價值過高和不適當的獎勵,那樣反而會害了孩子。

比如有的家長因為孩子某次考試滿分,就給孩子買電腦買遊戲機,結果孩子玩物喪志。

看完真的又學了一課了!

因為最近暑假快結束了!孩子們都有順利完成功課,在阿公阿榪家也有乖乖聽話

所以我決定要買小禮物送給我家兩個寶貝

我們家兩個差蠻多的一個孩明年要讀幼稚園

另一個上了國小

每次要買玩具用品就要跑很多地方!

這次我決定在Yahoo購物中心買

其實是因為看到滿額折抵金送的蠻多的,所以很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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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訊息功能:




  • 品號:3478820


  • 作者:蘆澤央
  • 出版社:時報出版
  • 出版日期:2015-07-17




商品訊息描述:

◆第三屆「野性時代先鋒文學獎」得獎作品

◆同名改編電影由內野聖陽、吉本實憂主演,將於2015年上映

不管是誰殺了我的女兒,我都要一千倍奉還!

一個失去了女兒的單親爸爸,

他想知道,究竟是誰害死了她?

他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一開始只有一個念頭,往下掉。

往下掉,要掉下去了。

空氣中有一股反作用力,猛地抬起五臟六腑。指尖麻痺,水泥從腳底剝落。

怎麼辦?爸爸,我要死掉了。

身為動物行為心理學家的安藤,在八年前妻子病逝後,身兼母職全心照顧著女兒加奈。某日,安藤突然收到就讀高中一年級的加奈墜樓身亡的噩耗。

女兒為何自殺?沒有任何徵兆和遺書,安藤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深陷在自責悔恨的泥淖中,行屍走肉地過著每一天,全靠同事早苗照料生活。

有一天,加奈的同學突然造訪家中,安藤在她的提問下激起解開女兒電腦密碼的衝動,隨後果真找到加奈生前遺留的日記,意外發現了加奈生前與同學之間發生的一切,以及加奈墜樓的真相......

《罪的留白》一書探討的是日本社會最敏感的話題:校園霸凌及少年殺人犯。書中藉由不同的視角描寫,將施與霸凌者及被霸凌者的心理一一剖析,並為「人為何能對另一個人做出如此殘酷的行為」下了極深刻的註腳。

【落淚推薦】

葉淳之〈小說家〉

傅凱羚〈作家、編劇〉

張東君〈推理評論人〉

內文試閱

序曲

赤裸的腳趾,緊緊抓著乾巴巴的水泥地。一旦察覺距離好遠好遠的地面進入視野,便趕緊低下頭。水泥地的白,失焦的操場那片綠。滑到下巴滴落的汗水,靜悄悄,往下,往下滴。

一雙膝蓋像是鬆開掛釦似地脫力彎曲,原本披肩的長髮,此刻感覺到飄散在空中。

一開始只有一個念頭,往下掉。

往下掉,要掉下去了。

空氣中有一股反作用力,猛地抬起五臟六腑。指尖麻痺,水泥從腳底剝落。

怎麼辦?爸爸,我要死掉了。

看到三樓的教室,看到窗戶裡有一個陌生臉孔正大笑得露出牙齒。旁邊是另一個大嚼著零食的長髮女學生。接下來竟然還有時間看看教室外的功課表。真的像人家說的,看起來像是慢動作。我竟然一副事不關己。

媽媽當初也是這種心情嗎?當她來到再也回不去的境界。來到一個連自己也看不到來時路的那一刻。

媽媽想些什麼?她看到了什麼?

啊,爸爸在哭。對不起啊,爸爸。咦?不對!這是他在媽媽過世時的樣子。

爸爸好可憐。我讓他又要哭了。

今天好嗎?開心嗎?

爸爸做著菜,一邊笑問。

我睡了之後他還要工作,但每天早上一醒來,早餐已經準備好。爸爸當然很辛苦,但他還是每天都願意聽我說。

事到如今,我懂了。

我果然腦子不清楚。一定還有很多能挽回的方法。

但是,現在,啊,來不及了。

第一章



--九月九日十三時二分安藤聰

下了高速公路一打開車窗,一股黏膩的海水氣味變得更濃。

加奈細緻柔亮的黑髮隨風翻飛,髮梢輕輕滑落碰觸著玻璃窗。

「欸,爸,還要多久啊?」

「所以剛才不就叫妳先去了嗎。」

安藤用力踩油門,同時用食指推了推眼鏡。大概二十分鐘前,距離休息區還有一公里時,他就問了要不要上廁所。當時加奈似乎眼皮很沉重,連睜也沒睜開,只應了一句「不用」就繼續睡。結果車子一過休息區幾分鐘,她就突然說:「爸,我想上廁所!」安藤連忙張望,附近自然沒有休息區的標示,就連出口也沒有。

前方有測速感應器。聽到車內導航冷冰冰的聲音,安藤皺起眉頭緩緩加速,總算看到標示出口的牌子,這時加奈的臉色已經從先前的土色轉為蒼白。

「可是我之前不想去啊。」

加奈用門牙緊咬著薄薄的嘴脣,不斷重複問著:「爸,還要幾分鐘啊?」安藤皺起眉頭低吟著。放眼望去只見草叢後三三兩兩的民宅,沒看見像樣的店家。

「還有......好吧,我們先下高速公路,在路上看看有沒有便利商店或是家庭餐廳之類就進去。欸,妳也幫忙看啊。」

「嗯。」

「啊,右邊不行哦,找左手邊。」

「這種事我知道啦。」

加奈的語氣聽起來在鬧彆扭。安藤側眼瞄了一下確認路況,發現加奈肩膀靠著椅背,屁股微微撅起來,大概是想避免受到車子的震動影響吧。安藤的嘴角不自覺泛起微笑,口中喃喃,真拿妳沒辦法。

「真的不行就在旁邊找個地方解決吧。反正這裡幾乎沒有人車,爸爸在車上等著,妳快去快回比較輕鬆啦。」

安藤半開玩笑說完,加奈噘起嘴說:「我才不要!太離譜了吧!」安藤搔搔太陽穴,刻意直視著前方,露出苦笑。

「沒那麼誇張啦,爸爸偶爾也這樣啊。」

「低級!」

加奈怒叱一聲,把頭髮往上攏,然後短短嘆口氣。這副莫名成熟的舉動,讓安藤看得沒來由地不知所措。

「男人可能覺得稀鬆平常,但女生不一樣啦。」

接下來的話梗在喉頭,安藤刻意乾笑了幾聲。

「也是哦。」

加奈失去母親,也就是安藤失去妻子,是在八年前的事。她與病魔奮鬥了兩年半,在加奈八歲時過世了。

無論真理子到了當天才因為身體出狀況不能出席教學參觀,或是加奈在才藝發表會上獲選擔任主角但媽媽無法到場,加奈都從來沒表示不滿。

媽媽,還好吧?不要這樣愁眉苦臉嘛,我不要緊的。我會加油,媽媽也認真休息好嗎?我的工作是快快長大,媽媽的工作是好好休息,絕對不可以自己隨便起來做飯哦。

加奈堅強說著,用自己的雙手緊握母親青筋浮現的纖細手指,但安藤知道,她之前才剛哭過。她不哭出聲,只讓眼淚靜靜地流,然後說,爸爸,不要告訴媽媽,絕對不可以告訴媽媽。拚命重複著這句話的加奈,跟面對癌症疼痛與抗癌劑副作用也絕不示弱的真理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因為是男人的關係嗎,我覺得爸爸特別粗線條耶。」

加奈有些慌張接著說。

「好比速食炒麵,泡的時候連湯都沒倒掉就直接吃吧?」

她促狹地瞇起雙眼。

「那是以前的事啦。」

安藤聳聳肩,強忍住鼻腔那股宛如突然被澆了水的刺痛。這句話表示加奈收回男女有別的意思。速食炒麵這件事,發生在安藤妻子剛過世那段期間。能夠提起那陣子的事,顯示加奈已經克服了母親過世的悲痛。或者,她想要表現出自己已經克服。

加奈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其實安藤對於自己一個大男人要好好養育女兒,一點信心都沒有。但他把加奈教成一個這麼善解人意的孩子。真的覺得好安慰。

「啊!」

加奈將身子探出車窗外,興奮大喊。

「有了!」

安藤順著加奈的手指望去,是一間在東京都內沒有看過,感覺不太像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型便利商店。車子在黃綠色招牌旁邊停下來,還沒停穩加奈就像用滾的一樣衝出去。

「記得要跟店員打聲招呼啊!」

加奈大概沒有餘力回應安藤,一個勁地衝進店裡。不好意思,我借一下洗手間!聽到自動門另一側傳來加奈急迫的聲音,安藤忍不住笑了。

紅,白,皇家藍,黑,深藍,紫,祖母綠。

在水槽角落縮著鰭,蜷成一團的灰褐色身體,彷彿進入戰鬥模式變身似地,一瞬間亮起鮮豔的色彩,每次看到都嘆為觀止。

尾鰭跟背鰭張開成扇形,原本五公分左右的小魚大上好幾倍。裹住全身的輕柔大紅色波浪裙,擺動之間露出藏在底下的藍色身體。

然而,旁觀者眼中只覺得絕美的無言誇示,並非全身繃緊神經的舞者獨秀。這是賭上生死的全力戰鬥,也是自古至今流傳下來的嚴肅儀式。

在寫著「鬥魚」的牌子旁邊有兩個小水槽。在這個水族館參觀過一圈,花了兩個小時,也只有這裡會將同一種生物特地每隻分別安置在一個水槽內。

魚鰭長且華麗,在水面上吐著泡泡築巢的是雄魚。至於雌魚,鰭的長度大約只有雄魚的一半,側面看得出橫條紋圖案,還有透明的魚卵。旁觀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異,但牠們並不知道。一旦面對面,接下來出現的不是進入交配的圓舞,就是你死我活的濺血亂舞。正因如此,牠們在第一時間一律採取威嚇的態度,從對方的反應來判斷。如果是羞澀縮起鰭轉過身的,就是雌魚,但這個階段還不交配。雙方認可之後會輕輕將尾巴伸直,開始跳起優美的圓舞。不過,要是對方的回應是強烈誇張的亂舞,那就是雄魚。接下來便展開一場激戰。

水槽前面除了半張著嘴看得入神的加奈,還有一對蹲在地上滑手機的情侶,以及架著大相機笑嘻嘻的三名年輕男子。聽隔壁小澤研究室的助理說,今天在這裡有鬥魚的「相親大會」,但這消息是從哪裡得知的呢?只見那三人還拿著相機對著水槽前的牌子「下午兩點開始配對。請勿使用閃光燈拍照(本館可視實際狀況中止)」猛拍,搞不清楚這樣的標示算宣傳還反宣傳,總之,這三個人應該就是鬥魚迷了。鬥魚有很多狂熱的支持者,有些鬥魚迷們自行品種改良加強美觀的展示型鬥魚,甚至彼此之間還有競賽,或是拍攝成影片在網路上流傳。這些人就算家中有同種魚,也會經常到水族館走動。

或許是配對順利成功,雌雄魚隔著透明玻璃開始交換視線與舞步。飼養員一把中間的隔板抽掉,水中立刻出現驚人的波動,接著展開柔美的圓舞。

「什麼嘛,還說鬥魚咧,沒想到這麼無聊。」

那對情侶的男方似乎沒搞清楚這個活動的主旨,一臉不滿噘著嘴離開水槽,女生雖然嘴裡喃喃著「欸,很漂亮啊」,還是跟著男友走掉。於是,在昏暗的水槽前面,為了這場「配對」而來到水族館的,只剩下五個人。

雌魚鑽到泡巢下方,腹部朝上之後,雄魚立刻用長長的魚鰭擁著雌魚,將對方全身包起來。這個看似照護而不太像交配的姿勢維持了十幾秒,在雄魚離開的瞬間,從雌魚體內陸續落下魚卵。接著雌魚一翻身,將腹部朝下,然後全身放鬆,一動也不動地漂浮。相對地,雄魚則在一旁連忙用嘴巴銜接往下掉的魚卵,運到巢裡。

「爸爸。」

加奈指著雌魚,一臉嚴肅轉過頭。

「這隻死掉了嗎?」

在後方觀察的安藤輕輕嘆口氣,走到加奈身邊蹲下來。

「別擔心,妳看,牠的眼睛跟死掉的魚不一樣呀。」

「可是牠都不動了......」

面對表情緊繃的加奈,安藤笑著說:「不會啦。妳看看,牠待會就有精神了。」

加奈毫不懷疑地點點頭,又轉向面對水槽。安藤把手放在兩腿上,一個反彈站起身。他低頭看著加奈配合雄魚動作而來回擺動的頭頂,想起他跟真理子帶著年幼的加奈,到當時還是副教授的小澤早苗家中拜訪的往事。

故事就從早苗二十九歲就升上副教授的那場慶祝會開始。

--接下來請早苗小姐跟各位說幾句話。

在擔任司儀的助理催促下,早苗站起來,口中低聲喃喃講了「說幾句話」後,端正姿勢雙眼直視前方。

--大家好。

安藤輕輕點了下頭示意,抬起頭來等著聽她接下來的話。豈料她竟然說完這三個字就沒再開口。難道是太緊張嗎?正當安藤感到納悶時,一旁的司儀苦笑助陣。

--早苗小姐,也可以自我介紹啊。

哦,早苗平淡回答。

--那就這樣吧。

雖然覺得有點好笑,卻又覺得不該笑出來,因為早苗的臉上毫無表情。她的眼睛連眨也不眨一下,冷冰冰的眼神盯著空氣中的一點,令人好奇她是不是有些不悅,說起話來雲淡風輕,若非必要絕不張大嘴,加上稚氣清秀的五官,使得早苗整個人看來就像做工精巧的機器人。

幾秒鐘之後,現場笑聲響起。安藤暗自心驚,啊,原來可以笑啊。早苗這丫頭一點都沒變啊,她在學時的指導教授小澤浩志一臉開心地點點頭說道。哦?原來都沒變啊?安藤總算吐了口憋很久的氣。

--我是小澤早苗,不過我跟小澤教授沒有血緣關係。因為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才立志研究心理學,但到現在還是不太懂得別人的情緒。看不太出來有什麼幼兒時期的心理創傷,父母也是很平凡的上班族,我還有個表情豐富的妹妹,我的腦部功能檢查也顯示無異常。目前我有興趣的研究主題是「決策形式與情緒在時間上的變化」。研究過程中可能會有很多得罪人的地方,還希望各位多多包涵,也請大家多多指教。

幾乎毫無停頓,一氣呵成的致詞讓安藤大吃一驚。在場不認識早苗的似乎只有半年前才從其他大學換工作過來的安藤,到了三十三歲總算當上講師。至於其他人,看著早苗的眼神就像鳥爸媽守護笨拙的幼雛。

接下來進入形式上的自我介紹,輪到安藤時,早苗的眼光直射向安藤的雙眸。這股不尋常的壓迫感,讓安藤感到很狼狽。幾秒鐘後發現這是因為自己一直被瞪著雙眼瞧的關係。一般人在說話時,面對對方會一下子直視眼睛,一下子看看嘴巴,很可能是下意識自然而然的習慣。早苗卻沒有這樣目光交替游移不定的動作。早苗小姐,早苗小姐,安藤移開視線在口中複誦好幾次,勉強忍住一開口就叫人名字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生硬地開口。

--我是安藤聰。專攻動物行為心理學,剛來這所學校不久。所以這樣看起來,早苗小姐可能算我的前輩,我才要請妳多多指教。

餐會開始沒多久,早苗就走過來,一臉認真說很抱歉,一直沒來打過招呼,然後遞出啤酒瓶。安藤連忙道了聲謝,一口氣喝光杯子的酒,然後舉高杯子。眼看著倒進杯子裡的啤酒就要到杯緣,安藤舉起手掌示意,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不過,早苗卻沒停手的樣子。安藤忍不住低聲驚呼,然後抓過早苗手上的啤酒瓶,打算回敬也幫她倒一杯。沒想到早苗一臉正色打斷他。

--我不喝酒。

看著她堅決的表情,讓安藤沒來由地惱怒。安藤自己的酒量也不好,但像這種跟大夥兒小酌搏感情,他認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曾經遇過喝到在路邊嘔吐,坐上回程的計程車還吐,最後實際八千圓的車資不得不付出兩萬圓代價的慘痛經驗。或許早苗的體質真的沒辦法產生分解酒精的酵素吧,但看她一臉毫無內疚的表情就令人不耐。

不好意思。早苗完全不理會沈默不語的安藤,手上拿著一杯看似裝有烏龍茶之類褐色液體的杯子,逕自在旁邊坐下來。安藤把目光從早苗身上移開,提起嘴角似笑非笑。

--早苗小姐的樣子真像機器人。

自己可能已經喝醉了吧。不過,面對因為不擅人際關係而立志鑽研心理學的早苗,安藤故意說出這句她可能最不想聽的話,原因多半是來自內心深處醜陋的嫉妒。擺出一副自己只因為是笨拙女人的形象,眾人就認為她不喝酒也無所謂;在自己出身的大學裡,周圍都是熟識的教授,無論做什麼事大家都一笑置之,還會說早苗就是這副德性。看看她的經歷,幾乎是以最短時間就爬到副教授的位子,而且還在今年已經五十四歲的小澤教授旗下,順利的話,她在三十五歲就能升上教授,一帆風順。不可否認,自己心裡的確有詛咒她最好哪天吃到苦頭的負面情緒。

不過,早苗卻沒表現出不悅,反倒嚴肅點點頭。

--是啊,甚至有人說過我要是機器人的話,也算是做工精細的呢。

哦?這樣啊。安藤知道喉頭裡梗住的一句話瞬間融掉了。哦?這樣啊?這種人是真笨拙嗎?

對於面對小上四歲的女性居然毫不遮掩展現敵意,安藤自己都感到可恥。為了打圓場,他聊起對早苗所寫的論文的感想,結果早苗就像瞬間打開了開關,針對研究內容侃侃而談。接下來倒是很愉快,包括安藤正在進行的研究進度、最近美國發表的一篇賭博行為相關的論文、系上的輩份關係、安藤的妻子......且不論表情冷淡以及談起話來態度生硬,早苗的興趣很廣泛,話題源源不絕。

其中聊到早苗養的鬥魚。

--尊夫人對鬥魚有興趣啊?那太好了。不嫌棄的話,明天九點五十分可以帶家人到我家來玩。剛好雄魚開始在築泡巢了,我準備預計十點讓魚兒配對。

不過只是同事,而且還是幾乎第一次見面,早苗就這麼大方邀請對方到自己家裡玩,看起來她果然不太會掌握一般人際關係中的距離。然而,最後安藤之所以答應,是因為當時真理子已經沒有體力出遠門了,而早苗家跟安藤家的直線距離大約五公里。原先安藤也提議過,既然沒辦法走遠,就買回家在家裡欣賞,卻被真理子回絕。安藤正苦思該如何是好,因為就算他堅持是自己想養,真理子也會看穿他的心思。真理子的個性就是這樣,認為自己的任性會造成別人的負擔。

--真的好漂亮哦。

真理子發出雀躍的驚呼,而安藤就在她的後方凝視著水槽。

水槽裡的兩隻鬥魚並不是觀賞專用而經過特別配出的品種,所以比起水族館或專賣店裡的種類顏色沒那麼多,但野生鬥魚的配對仍讓真理子看得似乎心滿意足。她頭上那頂粉櫻色的毛線帽,不斷配合水槽內雄魚迅速來回的節奏,跟著一上一下晃動。

雄魚在交配之後還得拚命動得這麼厲害才行,真令人同情。安藤口中喃喃有詞,結果真理子聽了立刻反駁,我覺得剛生產完還得再次交配的雌魚才值得同情呢。安藤啞口無言,真理子卻得意洋洋地瞇起眼。兩人言談之間的「交配」、「生產」都不是在敘述人類行為,但一旁的早苗卻滿臉不解,露出「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的表情。

剛懂事之後沒幾年就失去母親的加奈,經常會纏著安藤說些她自己沒印象的小故事,這件事他還沒講過。等到加奈結婚,準備生小孩時再告訴她吧。

當雄魚把最後一顆卵運回巢裡時,看來恢復體力的雌魚又往上游,再次朝著水面仰臥。先前往來於水面與水底十多趟的雄魚,絲毫不顯疲態,精神奕奕地從上方包覆雌魚。

「喔喔,你拍到很棒的畫面嘛!」

「你呢?」

「很不錯,很不錯。你看看,這個角度很讚吧?」

幾名似乎拍完整個過程的年輕人,輪流看著彼此的相機,吵吵鬧鬧。從這裡切換畫面先上傳,哦哦,不錯耶,要搭什麼背景音樂?先抽根菸,慢慢想怎麼下標題吧。一行人邊說邊往出口走去。

我們也差不多該走嘍,安藤正要轉過頭對加奈說,卻立刻閉上嘴。即使一對鬥魚的交配過程告一段落,加奈也持續關注,緊盯著不放。十三瓦左右的日光燈照在她的臉頰上,好像個塘瓷娃娃反射淡淡的光線。

「妳媽也很喜歡鬥魚呢。」

安藤深深吸口氣,趁著呼氣時說出這句話。原本只是喃喃低語,卻在伴隨著呼氣之下聽來格外清晰,鏗鏘有力,就像唸出一句準備好的台詞。這怎麼變得像是廉價電視劇的情境?他趕緊繼續說,試圖趕走詭異的氣氛。

「妳果然像媽媽。」

加奈沒答腔,兩隻小手貼著水槽,一動也不動。飄浮在空中的一字一句,全都掉落在塑膠地毯上。安藤搔了搔耳後,這股專注力是像我吧?他不由得泛起微笑,悄悄往前走幾步縮短距離。心想自己先慢慢去參觀其他的水槽,等加奈看夠了再說,結果安藤繞了一圈回來,加奈還是蹲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安藤忍不住苦笑著說:「喂,該走啦。」

加奈一回過頭,迅速站起來,但仍依依不捨地又看了水槽一眼。

「可是......」

安藤打個呵欠,繞了繞肩膀。

「妳還要看嗎?我的腳好痠啊。」

眼見加奈低著頭沒回應,安藤悠哉地繼續說,先到門口旁邊的咖啡廳休息一下吧。沒想到加奈說了句「好」,然後就很乾脆地跟上去。

作者資料

蘆澤央(You Ashizawa)

1984年2月13日於東京都出生,現居神奈川縣。2006年千葉大學文學部畢業後,曾任職出版社,自2000年以來持續投稿參加各文學賞,原本創作的是純文學,之後慢慢轉向娛樂性文學。2012年,以「罪的留白」(罪?余白)一書獲得第3屆野性時代先鋒文學賞(野性時代??????文?賞),隨後以小說家身分正式出道。自稱目標是成為人們被詢問「請舉出最喜愛作家前三名」時,自己的名字能被列為第四名的作家。第二本小說「噩運不要來」(?????、???????)於2013年8月由角川書店出版。



商品訊息簡述:































罪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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